冥霧小居

然雖然是妖師一族的族長，但是基於我們還有親表哥這個關係，所以很少有那麼認真嚴肅談話的時候。然突然就這樣說了，我心裡有一絲緊張，不自覺坐直身子，連心裡那一點點的怒火都暫時熄滅了。暫時而已！「……」然看到我的舉動很沒有良心的笑了，然後才稍微把繃緊的臉放鬆下來，「漾漾不要那麼緊張。」你的臉變得太快不緊張都不可能啦！我很努力讓自己的嘴角不要起伏太大太明顯，可是然絕對是看出來了，所以才會忍不住笑出來……連一點偽裝都沒有就直接笑出聲音來了！要不要那麼明顯！我知道你們都很厲害完全不需要花什麼精力，無比輕鬆就通過我的臉部表情把頭腦裡面的想法都看出來了，過了那麼久還是這樣，可是你們好歹顧慮一下我的想法啊可惡！至少安慰我沒有那麼明顯了好嗎！「其實也沒有什麼太嚴肅的事情，只是想要提點你一些事情。」然絕對是在玩我，看我什麼都不知道卻很緊張的樣子很好玩是吧！你說啊！「解開之前找個幫手也是很重要的事情。」沒來由的一句話，我原本要告訴然我聽不懂……我真的是聽不懂啊！「呃，」我很努力想出一點不要太直接的話，嗯，還是先稱讚幾句吧？聽說先揚後抑的說話方式很好用，「雖然我陸陸續續記得了一些事情，可是你知道，我理解能力沒有你們這麼強大，所以突然這麼一句我聽不懂啊。」是吧是吧，突然這樣一句我真的不明白。然的笑容依舊，用眼神示意我看向他身後的窗戶。窗戶旁本來空無一物，根本就是拿來當擺設的花瓶上站了一隻小鳥，很小很小一隻，看起來正常來說還不會飛的體型。可是我知道，這個世界的動物的能力不可以用外表來理解，不然接下來就會有無數次後悔的想法，更何況那隻鳥全身上下一片雪白，我總覺得他是在看著我笑，弄得我心裡面毛毛的。電光火石間我就明白了。「可是，真的可以嗎？」如果又要付出什麼什麼代價之類的東西？這次我是下意識的看著那個白色小鳥詢問。「當然可以，不過總是要付出一些代價，」小鳥跳下花瓶，慢慢化成人形，那是一張極為熟悉的人臉，「你說是吧，褚冥漾同學？」「呃。」應該是吧。「你說呢，當代妖師首領？」那個人，我認得他，貌似就是那個，呃，白川主？白川主很自然的就像個熟人那樣席地而坐，完全沒有耍大牌的意思，「說說看你認為以此相對應價值的東西，你能給我什麼？」「司陽者，白川主。」然在位子上點頭道，「沒想到能在這裡見到您。」「司陽者，白川主，您好。」然都要禮貌對待的人我當然不敢亂來，馬上坐正。「能力的記憶。」然見我也對白川主打過招呼之後毫無猶豫就給出了答案，而且聽他的回答好像是想要把凡斯傳承給他的什麼東西交付出去當做交換啊！等等啊快住手，雖然記憶是傳給你了可是你不是說過你只是代為保管不干涉嗎？白川主顯然對這個答案可以用近乎不經仔細思考衡量利弊就回答出來感到一定的訝異，卻還是無所謂的笑道：「沒想到被外界人們看成無比重要的妖師的記憶在繼承者的眼裡如此的不重要。」

白川主就是知道我們不敢對她怎麼樣所以才直接把這樣的話說出來，可是那個也是事實，我自己也想不通。

所以白川主大人你看著然等答案就好了這個代價是他說出來的你不要看著我啊！

「當然重要，」然用我經常在這個世界的人們眼裡看見的那種「你不懂」的眼神看著白川主，幸好我沒有附和白川主的話，不然說不定然會把這個眼神分我一半，「只不過如果那個人還在世，他說不定也會同意這麼做。」

同意？

為什麼會同意？

連我都看出來你會很虧本啊，你們這麼精明人的世界不是從來不做虧本生意的嗎？

「漾漾你比較重要。」

然冷不防地對我說了這麼一句話，讓我瞬間愣住了。

比較重要嗎？

不過自己的事情總是不可以讓其他人為我付出代價，這樣太不公平了吧？

「我有一個更好的交易，」無禮打斷他們劍拔弩張的說話氛圍，我努力讓自己在他們的眼神攻擊之下活下來，努力想了好久，我終於想到了一個更好的辦法，「我可以不把你的行蹤告訴黑山君。」

哈哈哈！果然跟夏碎學長他們行動久了也是會有一點方法。

「如果你要暴露我的行蹤，那我現在就可以離開了。」白川主不在乎的聳肩，看起來像是無憂無慮的高中生……都活了至少好幾千年了裝什麼高中生啊！

也對，如果我現在傳遞消息給黑山君，白川主還是可以在時間交際處的人來到之前跑到其他地方去避難，這個交易對他來說也沒有什麼大不了。

看到那個有恃無恐的表情真是欠揍！

如果不是打不過、逃不走我早就手癢揍下去了！

「我們的確是阻攔不了您的離開。」我感覺然的身後好像冒出了黑氣，我本能的就往後挪了好幾步。然冷笑說出這個鐵一般的事實，可是在最後加上一句補充，「所以我們只要能拖延您的步伐，順便再把您的痕跡保留下來對時間交際處那位司陰者黑山君來說也算是一件功勞了吧？」

好像也對？

黑山君也早就知道沒有什麼人士能夠直接把時間交際處的人都很難抓到的白川主抓回去關起來了，更何況其他能力不及的人？基本上能夠提供消息對他們來說就是功勞蠻大的事情了。

自己的安全和三年的記憶解開為生命帶來的一點點波及，應該也還算在等價交易的範圍以內。

「白川主大人，您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