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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方漸露魚肚白,前一晚上氣象局預計可能會引發嚴重水災的狂風暴雨依然悄悄停歇,本該清淨享受的美好時刻,數十年如一日沉悶的島嶼卻難得熱鬧了起來。

仿佛讓前一晚上的暴風雨一另外一種方式延續了下來。

「人在東區!」此時此刻的司令室眾人即使整夜不眠不休也依然精神抖擻,所有人都集中精神將目光集中到眼前的巨大屏幕上,指揮人員不斷通過耳機指揮各個守衛隊伍。屏幕上的畫面被分成五大區塊,以顯示這座島嶼中央、東部、南部、西部和北部五個區域位置。放眼望去,屏幕上都是身穿統一制服的男男女女,手中的武器和設備都是這個島上最精良的,唯恐敵人有機可乘,逃了出去。

哪怕對方只不過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

但這又有何用處?

這場你追我趕的追逐戰都過去一個多小時了,守衛隊伍仍舊沒有任何收穫。司令室的屏幕上難以尋獲敵人的蹤影,偶爾看見對方的身影在北區閃現,但不久後卻又能夠在南區出現,足以證明對方對這座島嶼的熟悉程度。

「各個部隊注意!」耳機再度傳來指揮官的話語,「東區一號區域,各部隊立刻形成包圍網!」

「得令!」某個就在那個地區搜尋敵人的守衛隊隊長應了一聲是,同時對同樣也聽見了命令的隊員們做了一個代表行動的手勢。

不遠處,一名額上沾滿汗水的中年女人緊握手裡的精裝版書籍,藉著身後倚靠著的貨櫃箱微微喘息,顯然體力已經快到打極限,但這並不妨礙她聽見那個守衛隊隊長的聲音。

他們已經從監視器屏幕上得到了自己就在這個區域的消息,依照這些人的能力,想必再過不了幾分鐘,等到其餘的守衛隊伍都聚集到這裡來,自己就肯定逃不走了。

她用力的要了自己的嘴下唇,長時間沒有補充水分而開始乾裂的嘴唇冒出了血珠,疼痛的感覺刺激她的神經,勉強讓身體已經十分疲憊的她打起精神來。

她始終不是戰鬥人員,這點自覺她還是不缺的,常年守在實驗室中的她就連上一次晨跑是在多久之前都已經忘了,能在這場追捕中堅持一個多小時還能存活下來只不過是因為自己善用這熟悉的地形而已。

究竟還能夠堅持多長時間?就連她自己都沒有把握。

畢竟這可是生死攸關的事情,而她還不想就這麼白白死了。

悄悄地從貨櫃箱探出頭來,一百米以外就是港口了,平日里這個港口是最這座島嶼三個港口中冷清的一個,沒想到今天早晨卻成了最熱鬧非凡的港口了。思級至此,她認不出勾起一抹笑容。

一艘奶白色的快艇從暗處進入了這個碼頭,快艇的玻璃上貼了好大一隻蜘蛛的貼紙,她開始按耐不住自己內心的情緒,趁著眾人並沒有發現自己確切的位置之前直接朝著港口衝過去。

她在那裡!追!也不知道是哪一個注意力較好的守衛隊隊員發現了她的動靜,一聲響亮的通知聲之後,每個人都卯足了勁往她的方向衝過去。

 

她咬緊牙關,最艱難的時間已經過去了,還有什麼事她做不到的呢?

 

這麼想著,腳下的速度也輕快了不少。

 

還有五十米。

 

碰!

 

隨著槍聲傳來的還有自己左腿的劇烈疼痛,她一個踉蹌跌倒在地面上,隨後又被飛來的匕首插入了後背,於是順手將手裡緊握著的精裝版書籍扔到快艇上。快艇上的人原本已經伸出手來準備把她接到快艇上去了,沒有預料到被下一秒飛到自己身上的精裝書籍狠狠地砸了下去。

 

你走吧!她用盡自己身上的最後一絲力氣朝眼前的白衣西裝男人喊道,嘶啞的聲音已經沒有了當初逃跑時的生命力與活力,交給他們……

 

最後幾個字已經完全沒有了說話的利器,快艇上的白西裝男人只能夠依稀從她的口中辨認出這句話。

 

守衛隊隊員直接包圍了毫無反抗之力的女人,剩下的一部分直接就往快艇的方向跑過去。

 

嗯,定不負你所託。他點點頭,立刻轉身走人。

 

而今日的太陽,才剛剛升起。

 

×

 

那個傳說中的神醫的蹤跡還沒有找到嗎!站在房間外的露娜一臉煩躁,即使知道自己無論發出多大的聲音也不可能吵醒房間內的人,但她還是下意識的放低了聲音,不過想直接拿起武器上門逼供的氣勢不減。

 

什麼叫做我們也很想找到我們家主人?這些神醫的僕人難道就連自己家主人的行蹤都一無所知嗎!

 

就連管家都完全無可奈何的樣子?

 

這段日子一直負責照顧病人的羅亨特對露娜微微鞠躬,平靜的臉上幾乎看不見任何表情,看樣子他們沒有在說謊,同為管家,雖然他也很不認同對方家裡僕人的職業觀念,不過那是種不是屬於自己所能管轄的範圍,更何況他也曾經找不到離家的主人,也許神醫方面真的只能夠等一等了。

 

場面一度沉默了下來,任誰也明白此時在這裡抱怨也無濟於事。

 

每一次看見躺在床上的病人臉色蒼白得幾乎毫無血色的模樣,幾乎每一個前來探望病人的人們都忍不住想要親自去將那個據說雲遊四開、無比歡樂的神醫抓回來救命,但全都無可奈何。

 

您該去上學了。羅亨特看了看時間,開口提醒露娜再不上學就要遲到的事實。

 

雖然他們這群人貌似除了埃爾基本上對上學這件事情都不怎麼熱衷,但羅亨特認為自己身為管家,即使不是屬於這群人的管家,他還是有責任提醒他們稍微旅行身為學生的責任。

 

尤其那個卡比艾索,學校董事都已經寫親筆信過來請求他那個大少爺好歹上幾天課以避免學校陷入不懲罰他讓他退學會對全校學生難以交代卻又不可能將他真正嚴懲的兩難之中,但人家大少爺就是很堅持留在基地裡面看書上網,寧可隨便找點任務來做也不願意去班上睡覺。也許不僅僅是寧願做任務也不去學校,他還寧願躺在沙發上發呆一整天也不去上學。

 

羅亨特想到這裡,突然覺得自己這個管家也很難當。

 

我知道。露娜如此回答,但她也不著急。

 

凡事都有個先後順序,事情都能分辨孰輕孰重,而在她的字典里,上學遠遠沒有因不明原因沉睡不行的同伴重要。

 

這段時間,那個少年的臉色越來越蒼白,幾乎沒有了血色,他們曾經請來普通的醫生,然而對方卻無法給與他們一個很好的解答。那個少年只是沉睡著,他們只能夠依靠少年微弱的呼吸來確定對方仍然活著,臉上安靜的笑容美好的讓人覺得那個少年似乎在做一個美夢,而時間到了,他自然會清醒過來。

 

露娜並不是唯一為此事擔憂的人,他們每個人從那一天開始總是會不經意的路過這間房間,探查少年的病況,正如此時經過的可維里。

 

咦?露娜你居然也在這裡?雖然沒有很驚訝,但是可維里還是很喜歡用這種明知故問的形式來開啟話題,可維里與羅亨特打了一個招呼,然後才繼續方才想要和露娜說的話:你今天要以副社長的身份去參與學校的會議吧?

 

可維里最喜歡做的事情就是自顧自的問了問題然後卻不想要等待別人的回答,因為如果可維里如果真的有問題的時候絕對不會用這種說法來問出內心的疑惑,所以羅亨特只是靜靜地站在一旁履行他身為管家的職責,露娜根本不想理會他。

 

可維里當然對眼前的場景早已習以為常,所以直接開口道:你也覺得這種會議一點也不重要對吧!我根本不知道埃爾為什麼要這麼嚴肅的看待這種沒什麼意義的事情,明明沒有什麼重大的時間能夠成功在那個會議上作出決策,偏偏就要浪費一群人的時間坐在那裡發呆,然後說著那些官方到我都會背了的話。

 

你既然都會背了,那這次的會議你去吧,露娜沒好氣的接話,這個傢伙來這就是這樣,總能夠讓這種令人擔憂的氣氛一掃而空,交給你了。

 

欸!我才不要!可維里直接表明了他對學校會議的厭惡感,你自己去!

 

其實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和你說,可維里一秒收起他的嬉皮笑臉,難得的嚴肅臉色讓露娜蹙眉,我們收到一封沾滿血的信。

 

任務?居然還是沾滿了血液,如果是任務那還真的必須嚴陣以待了。

 

對啊,可維里頷首表示露娜的感想正確,而且還是不容拒絕的那種啊!

 

可維里忍不住感慨,所以今天下午放學後全體成……喂!你怎麼了!

 

露娜蹙眉聽著可維里的話,還在思考著這一次任務的危險性有多大,突然眼前一黑,直接倒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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