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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離上一次和主祭司說話其實並沒有過多久,但謝諾生在心裡就是可以明顯的感覺出來,有什麼東西已經不太一樣了。

現在冷靜下來,試著站在旁觀者的角度來看這件事情,謝諾生發現其實自己仿佛什麼都了解了,又有什麼不太清楚……不過說到底還是他下意識逃避思考的原因居多。

要是他和傳說中那個戰神沒有關係,那他用得行雲流水仿佛并肩战斗多年的長槍又是怎麼回事呢?

要是他和傳說中那個戰神沒有關係,那若有似無的感覺和記憶又是什麼狀況呢?

要是他和傳說中那個戰神沒有關係,其他人尤其羅亨特對他的態度又怎麼可能這麼特別?

要是他和傳說中那個戰神沒有關係,他們那巧合一般的習性怎麼可能近乎一樣呢?

先不說似乎很多人都覺得他們是同一個人,謝諾生覺得某種鏈接是肯定存在的。

行吧,其實只要接受了這個設定,一切都好說了。

兩人看著對方,熱誰也沒有先開口說話。

當然了,謝諾生不知道主祭司到底在等什麼,反正提出要單獨說話的人又不是自己,他也不知道要怎麼開這個口啊。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門外傳來一大群人的大聲討論聲,原本這個房間就不是專門用來開會還是聊机密事情的,太大的喧鬧聲自然無法完全被阻隔在門外。那群人應該是普通的騎士,他們高盛的討論著剛才的戰鬥,什麼如果讓對方把注意力放到左邊的爆破上他們的損傷至少可以減少一半、剛剛就不應該吧太多的兵力調到右翼……

謝諾生都已經做好心理準備等等第三批人路過了,然後一直沉默不語的主祭司開口了,似乎對於看見謝諾生的突然出現一點也不感到意外:「您終究還是來了。」

一臉我就知道的樣子。

謝諾生有那麼一瞬間懷疑自己被套路了。

主祭司也不等謝諾生有任何的答復便道:「既然您來了,那麼有件事情只有您可以做到。」

謝諾生心裡了然,十之八九不是什麼簡單的事情。

「雖說目前是敵寡我眾的狀況,可是您也知道,我們並沒有多少有能力使用咒卡的人,這普通的騎士遇到比較熟練使用咒卡的人無疑是以卵擊石。」主祭司作為不上戰場也不是指揮官的人物,這些情況他也沒有詳細且完全的明白,只能挑重點縣說清楚,剩下的謝諾生答應了之後自然會有人給他親自說清楚,「我們需要您配合,將大部分的兵力集中到南部的地區,遠離民眾,我們好放開來毫無顧忌的打。」

這個計劃說好聽了叫集中兵力……說白了不就是要讓他當誘餌嘛?

主祭司見謝諾生一臉懷疑的樣子,連忙道:「您儘管放心,我們肯定會在周圍佈下絕大多數的兵力,肯定不會讓您有任何性命危險!」

說著又歎了一口氣,歎氣太多讓他看起來真相是一个思慮太重的老人家了,「我無論如何也不可能讓您再次戰死沙場啊。」

我怎麼可能眼睜睜看著您死在戰場上?

眼前的主祭司似乎和記憶中的那個人重疊,那時候的主祭司年紀雖大卻保養得當,一頭烏黑的頭髮硬生生年輕了幾十歲,而他還是那個意氣風發的樣子,戰無不勝的傳奇讓他哪怕是即將踏入九死一生的戰場也絲毫不畏懼,大有打不過就戰死也無妨的想法。

是了,那個時候戰況比現在激烈多了。

而且他還沉浸在和最親近的人反目成仇的震驚當中。

那時候的他狀態並不在巔峰時刻,而且早就已經做好了肯定會同歸於盡的心理準備。在後事都已經交代完畢的時候,那個平時沒太多私交的男人卻堅定地找到了他,理所當然的說出絕對不會讓他就這麼死去的話。

這種話羅亨特說出來他並不會訝異,可當這句話出自對誰都平平淡淡不聞不問的主祭司口裡……那可真是奇闻异事了!

最近這段日子裡,謝諾生經常會在恍惚間看見什麼、聽見什麼,通常這種時候只需要稍微轉移自己的注意力就可以了。然而,這次他卻破天荒的沒有打岔,讓自己的思緒自由的延伸。

恍惚間,他似乎又看見了一個模糊的背影,身邊的人熙熙攘攘低聲交談,但他們具體說了些什麼,謝諾生完全聽不清楚,也覺得一點也不重要。所有人都穿得一身黑,周圍的氣氛也很壓抑。眼前的背影模糊,但說出來的話卻無比清晰,就像是刻在謝諾生腦海深處,無論如何都洗刷不走。

他說:「也許有些東西本就不該存在於世上。」

「不是這樣的……」謝諾生下意識反駁,可是那個時候的他只是靜靜地聽著這句話,什麼也沒說。

他根本不知道自己的一時沉默會讓事情一發不可收拾。

他們很了解對方,同時也非常信任對方,所以當他知道對方瞞著自己所做的大事之後,這事情早就已經無法挽回了。

「您說什麼?」謝諾生這次並沒有特地打斷自己的思緒,但這並不代表他不會被外界中斷。

謝諾生回過神來,發現坐在對面的主祭司一臉關心地看著他,連忙扯了扯笑容,道:「沒什麼,這件事就這樣吧。」

來都來了。

×

「還有多久?」謝諾生手上拿著咒卡他在這一片明顯飽受戰火摧殘的村子裡,身後跟著四個據說是臨時撥給他用的騎士。

「依據情報部的分析,就在這半個小時以內。」距離謝諾生最近的那個騎士看了一眼手上的手錶答道。

這個村子裡除了他們五個人之外就再也沒有其他人的動靜了,這麼安靜的氛圍,要不是謝諾生親眼看著大部隊跟在他們身後不遠處躲在了村子外圍等著讓敵人落網,他都要懷疑這個地方只有他們五個人了。

三個小時前,謝諾生一開口答應參與這次的作戰之後馬上就被主祭司帶到了頂樓的會議室裡。和這棟房子的外觀不符的是,那個會議室幾乎霸佔了整層的空間。偌大的地圖攤開在會議室的大桌上,相熟的那些同伴們看到他也就愣了幾秒鐘,很快就回過神來了,還有好幾個穿著騎士團團長或副團長的制服的騎士聚集在會議室裡。他們廢話沒多說,負責指揮作戰的羅亨特和另外一個男人指著地圖上的好幾個地方就開始給大家分佈兵力。

謝諾生還記得地圖上分佈的人手在什麼地區,所以哪怕是在周圍行走,也不敢走去人手較少的那幾個方位。

他們只有五個人,還是閃亮亮的目標物,太危險了。

當然了,有句老話叫:理想很美好,然現實很骨感。

謝諾生內心的各種小計劃還沒有想完呢,遠處便傳來了箭矢的破空聲,下一秒身後的騎士就閃到了謝諾生的右前方,用劍將遠處飛來的箭矢打落。

這一切都發生的太快了,謝諾生反應過來的時候,那把箭矢已經直接插在一旁某房子的籬笆上了。

謝諾生仔細一看,發現那個根本就不是普通的箭矢,而是看起來比尋常釘子還要打賞好幾倍的武器,看著像是特制的那種武器。

「多虧有你在啊……」謝諾生後知後覺的後背發涼、頭皮發麻。

他剛剛那是和死亡擦肩而過了啊!

謝諾生回過身子準備讓身後的騎士們做好迎戰的準備,然後就順利的看見了……一地的尸體。

除了剛剛替他打下了一箭的那個騎士,剩下的全橫尸在他們身後了,濃郁的血腥味瀰漫整個空間。

眼前有個看起來也沒比自己大多少的男人,身穿全黑制服,看起來就很是個搞偷襲。那個男人手上拿著的九節鞭隱隱透出光芒,顯然不是尋常武器,而是從咒卡召喚出來的。

那個男人直接扫过謝諾生就將目光放到了站在謝諾生身邊一臉警戒的騎士身上,說出來的語氣有些狂妄:「你比你那些同伴好多了啊,還能打下我那一釘子。」

「不過沒關係,總是要死在這裡的。」

那個男人甩出九節鞭,凌厲的鞭子在空中劃過,發出巨大的聲響,顯示出主人的強勁腕力。

「凱雷,你打得過嗎?」為什麼他總覺得對方沒有誇大其詞呢?

謝諾生頓時方了,也不管那個叫凱雷的騎士究竟能不能打得過敵人,他都先要自保啊!

想到這裡,謝諾生將半小時前就一直緊抓在手中的咒卡從口袋中拿了出來,迅速的在空中劃過。

……成功的吸引到了完全沒正眼看過自己的敵人的目光。

那還真是,可喜可賀了。

「喲,沒看出來啊!」謝諾生明顯在對方的眼中看見了興奮,然後對方立馬二話不說就朝著自己衝過來,手一甩射出了和之前一樣的大釘子。

九節鞭是個可以遠攻的武器,而且這個人的鞭子看著不僅還能射出箭矢,看著還會自動回復應有的長度,謝諾生的長槍需要比他更近的距離在可以上帶到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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