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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這個燒烤活動延伸到最後,謝諾生發現周圍那群人全都玩嗨了,而結果便是……爐子一個接一個被他們搶佔、食物被他們拿去烤了卻又不吃而是扔到盤子里放到一邊的桌上。

謝諾生自認搶東西肯定比不過這群人,於是便默默地和卡比埃索蹲到角落享用其他人努力的果實了。

……這些果實吃了不會死還真的不辛中的大辛啊!

「你們平日里時不時沒什麼機會吃燒烤啊?」這個問題自從謝諾生唯一的爐子被搶走之後他就很想問了,正好面前就有一個可以給自己解惑的人,於是謝諾生便給對方遞了一瓶汽水,一副好學的樣子問道。

他這輩子看沒見過什麼人燒烤弄得這麼興奮的啊!

「我們有廚師。」卡比埃索勉強用開瓶蓋的短短幾秒鐘給與解答,然後就繼續投入到優雅進食的模式中了。

哦,言下之意是真的沒有什麼機會自己動手是吧?

謝諾生突然發覺自己和他們之間的差異真不少,就連這種小事情都能找到不同之處。

趁著風景好氣氛佳、天時地利人和,謝諾生繼續問出他同樣思考了很久的問題:「你們社團選人的標準在哪裡?」

他恐怕是唯一和其他人生長環境不同的人了吧?

別說是咒卡戰鬥之類的技能了,在升上高中之前他連打架這種事情都沒做過啊?

「大概是緣分吧,」卡比埃索想也沒有多想就回答了這個問題,這次就連眼神都沒有給一個,「難道不是嗎?」

「額,哈哈哈哈。」他好想說不是啊,于是隻好乾笑。

「有些事情你總是要知道的,」不知道弄什麼地方冒出來的露娜直接端著一大盆烤雞翅坐在謝諾生的另外一側,「我們檢測到了你身上有能夠驅動咒卡的力量,還以為儀器壞掉了呢!」

「嗯?為什麼?」他看起來很不可靠嗎?

不過也對啦,這個披著社團的皮行動的組里五年沒有任何的新人加入了,突然感應到新人,重點是此人的背景和其他人的完全不同,如果換做是謝諾生,他也會懷疑儀器壞掉了的。

「因為這是萬中選一的機會啊!」露娜說著用一種跟另一邊的卡比艾索截然不同的豪邁方式吃肉,頓了頓才道:「更何況那次大戰之後我們就已經決定不要隨意招收普通人家的孩子了,可是你——」

「露娜!」卡比埃索原本只不過是靜靜的坐在一旁聽兩個人聊天,可是此時卻突然打斷了亂說的話。

因為這個舉動太明顯,也太不理智了,謝諾生當下的第一反應就是——這些人有事情瞞著他。

而且那件事情似乎與他有那麼一丁點關係。

「怎麼了!」露娜因為被打斷整個人散發著不爽的氣場,直接拍了桌子站了起來,「該知道的總是會知道的,你們這麼藏著掖著不嫌累嗎!」

「反正我是累了!」

露娜這麼一吼,瞬間讓所有人的目光聚集到他們三個人的身上。而由於露娜的聲量實在是太大了,所有人就算是將目光轉移到他們的身上了也不需要多嘴問問狀況,稍微用腦子思考一下就了解了目前發生的事情。

雖然露娜也留意到了那些來自同伴們的眼神,可是她完全不在意,反倒說得更大聲了:「諾生,我老實告訴你吧,這種能力如果沒有使用咒卡,那麼一滿十二歲就自動廢了、和普通人沒什麼兩樣了,所以我們在發現你的時候很驚訝,更何況你的力量波動像曾經的那個將軍了,所以我們就一致認同把你招進來了!」

哦,原來是這樣啊……

謝諾生感覺自己的腦子一瞬間通透了,仿佛前因後果什麼的都了解了,「那之前為什麼瞞著我?」

這明明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啊!

更何況是像這個國家的傳說級別人物誒,他不是應該感到光榮嗎?

「……因為我覺得你就是上天派來完成我家主人未完使命的人。」羅亨特不知道什麼時候從廚房走了出來,手上還拿著冒著熱氣的一鍋濃湯。

他緩緩的將鍋子放到三人面前的長木桌上,濃郁的蘑菇和奶油香氣縈繞,但沒有人有胃口喝湯。謝諾生從來沒有見過羅亨特這麼嚴肅而又複雜的表情,直接作揖道:「請恕我無理,直到現在,我還是覺得您是前來替代我家已故主人的人。」

這句話即使羅亨特不曾開口說出來,但其他人仿佛早已經心知肚明了。

謝諾生頓時有點無法消化自己猛然聽見的這些話,忍不住蹙眉,看著眼前幾分鐘前還一片歡樂鬧騰的場景。

莫名其妙被別人當成了另外一個人的替代品,就算那個另一個人是個全國人民心目中的英雄,但謝諾生覺得自己應該生氣,哪怕直接撂下狠話從此與他們分道揚鑣也不算過分。可是他不知道自己哪一根神經搭錯了,居然覺得羅亨特很委屈、很可憐。

「哥,如果你狠不下心來,那我去替你完成吧!」

電光石火之間,謝諾生仿佛聽見了耳邊有道稚嫩又堅定地少年聲音,仿佛在立下什麼誓言,而眼前的羅亨特穿著一身比平日里他看見的那些還要正式的服裝,輕聲地再給他說什麼,嘴巴開開合合,確是什麼也沒聽進去。

再然後,他聞到了專屬於戰場上的濃郁血腥味直接撲鼻而來,謝諾生下意識的摸了摸鼻子下方——這並不是他流鼻血。

站在謝諾生面前的羅亨特原本還想著要不要說點什麼來打破這篇詭異的寧靜,而他還沒開口,那個似乎因為他的話失神的少年就像是突然被上了發條一般,僵硬而又筆直的往屋內走去了。

「大人——」羅亨特試探性的叫了一聲,可是沒有得到任何的回應。

而此時此刻的謝諾生已經完全聽不見任何來自外界的聲音了,他只覺得自己的腦子很混亂,眼前似乎在上演著他從來沒有經歷過的戰爭畫面,簡直比去電影院看的立體電影還要逼真。他的雙腿仿佛擁有自己的意識,就這麼帶著她走進了自己的房間裡。

「碰!」的一聲,把門關上了。

被謝諾生拋在腦後的其餘人們沉默了好幾分鐘,一直坐在位置上的卡比埃索歎息道:「哎,都散了吧!」

這個提議得到的包括最想要燒烤的可維里在內所有人的一致認可。

於是,原本應該徹夜吃喝玩樂的一群人就這麼各懷心事、鬱悶的各回各的房間去了。

而這個晚上,率先回到房間裡休息的謝諾生也並沒有過得很好。

他在回到房間之後也不管身上那股燒烤的油煙味,直接把自己甩到床上。明明這個晚上他在絕大多數人都喝酒的情況堅持滴酒不沾了,但頭頂山淡藍色的天花板卻硬生生被他看成了艷陽天的藍天白雲,他仿佛還能夠感受到陽光灑在身上的暖意。

謝諾生還沒有完全弄清楚自己明明沒醉卻怎麼會開始在腦海里播放謎一般的畫面呢,那個畫面里克就變成了戰爭片。

如果說之前想到的是戰爭陷入膠著情況的片段,那麼現在這個就大概是要決一死戰了。

眼前站了一個看不清樣子的模糊身影,四周圍除了他們兩個別無生還者了。

按照謝諾生觀看的無數大電影的知識來判斷,不難猜測這是最終主角和大反派最終決戰的畫面。

「呵!」謝諾生覺得自己都快可以拍一部電影出來了。

謝諾生的理智花費了很長一段時間才成功從那刀光劍影的場景當中醒過來,後知後覺的認為自己應該去洗漱睡覺了,可是身子卻無比沉重,怎麼也起不來。

謝諾生稍微掙扎了片刻,終於放棄了。

「唉!睡吧!」

那三個字仿佛擁有某種魔力,也大概是突然花費腦力想了很多的很寫實的畫面,他已經很累了,直接一覺睡到天亮。

俗話說得好,每天早上叫醒人的並不是鬧鐘,而是夢想……這次要更改幾個字,不是鬧鐘也不是夢想,而是窗外傳來的汽車引擎聲。

謝諾生在被強行從睡夢中拉回現實世界之後才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哦,昨天沒有關窗就睡了。

所幸此時並不是冬天,大晚上的這裡也不會冷,又恰巧沒下雨,他才能夠一覺睡到天亮。

謝諾生明明一夜無夢,卻覺得自己頭昏腦漲。而頭昏腦漲給一個人帶來來的最大後果便是……他覺得自己從起床到現在整個人反應都慢半拍。

謝諾生直到穿好衣服糾結著要不要下去和其他人一起吃早餐的時候才想起某個十分不科學的事情:這個地方不允許任何的人入住,目前也禁止任何交通工具進來——那麼早上的車聲是從什麼地方冒出來的?

為了避免是自己出現幻覺了,謝諾生跑到窗前一看,確認了那輛車子確實存在。

而且貌似還是他們這群人的車子。

謝諾生從窗戶望下去,羅亨特正在和另一個身穿騎士服裝的男人說話,兩個人似乎在說著什麼很嚴肅的話題,太專心了,就連有個人看著都完全沒有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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