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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前無人能夠進入!」

「有,一名紅袍在裡面,不是嗎?」

「還是不夠!」

「要是情況轉危,不是還有兩個紫袍能夠進入嗎?」

數據滿滿的另一個小屏幕,情勢開始往不樂觀的方向前進……了嗎?

那可不一定。

×××××××××

停頓了數秒,我發現自己很像一個傻瓜。

拜託……結界這種東西不是要一張符還是咒語才能發動的嗎?

害我喊得這句話,體力就突然像被抽空了般,有點暈頭轉向。回過神來時,早已經蹲在地上休息了。

這時我才注意到,鬼魂不是應該打到我身邊了嗎?怎麼一點聲音也沒有?

一片靜默。

彷彿任何事情都被隔絕了。

不過頭有點重,只好閉目減少昏眩感。

「你還好嗎?」那道指導我弄出結界的聲音突然在我耳邊響起,一個戴著面具,一身紅衣的少年,年紀應該和我差不多。

「嗯……」不適的感覺慢慢消除了,不過要說話還是有點無力感。

「沒關係,你這個可以撐一兩分鐘。」他輕拍我的背,「你便坐下來休息邊聽我說。」

聞言,我坐在地上,背靠著透明牆壁——現在可以知道那應該是與紅衣少年叫我張開的東西差不多,是結界。

「等你休息好了之後,我要去幫助你的朋友,或許不能一直保護著你。」

「嗯。」他們畢竟花了很多力氣在戰鬥,我卻沒有。

「拿著。」他從紅色的袍子裡拿出幾張畫了一堆紋路的紙,「是你就應該還會用吧?」

有些不確定但對我很有信心的語氣。

握緊在手裡,我繼續聽著。

「這些鬼魂是低階的鬼族,一般的木棍和鋤頭不能殺死它們。這些符紙呢,叫爆符,是能對付這些鬼族的武器。」

「嗯。」那他分給其他人不是更好用嗎?

看出我的疑惑,那紅衣少年搖頭,「不是每個人都能用的。」

「拿著爆符,心裡想著武器的形態,他就能變成你所想的那種武器。」他隨手又掏出一張爆符,下一秒爆符變成了弓箭。

一拉一張再放手,箭矢飛射出,精準地插在一隻鬼族的腦袋上。鬼族還來不及尖叫慘叫便化成灰燼了。

這東西好強……以後說不定會很有用處!

「但是用完後不能丟棄,否則會引起爆炸。」

「咦?」那身上的武器不是越帶越多?

想到這裡,我才發現這紅衣少年除了剛剛示範給我看而變成的弓箭之外,身上並沒有攜帶任何武器。

「使用完之後,把它放在地上,」紅衣少年說著便將弓箭輕放地上,弓箭又瞬間變回一張紙。只不過這次的紙上並沒有任何紋路,徹底變成白紙了。

「就像剛剛那樣,只要放在地上它就會變回一張廢紙,然後就沒有用了。」

「哦……」所以不能再撿回來用就是了……

「想好要使用什麼武器了嗎?」紅衣少年站起身,環顧四周,「我先走了。」

然後便頭也不回的步入戰場。

真的好有氣勢啊!

既然連一個原本沒關係的人都來幫忙了,如果我還蹲在這個角落里當花瓶也很不好意思。我站起身,拍拍身上的灰塵。

因為突然加入戰局而且很顯然是有經驗的老手是從這裡踏入戰場的,又有好幾隻鬼族從地板上冒出來,朝我前進。

不要過來啊!我身邊的人強和我根本沒有半毛錢的關係啊!

我想後退幾步,卻發現沒有退路了。

拿出紅衣少年給我的爆符,我腦子裡片空白。

怎麼辦?!要變什麼武器會順手?以我的絕佳衰運和蹩腳的戰鬥能力,我從來沒膽子去打架啊!

突然手上一個沉甸甸的感覺,一張被我拿出來的爆符在我還沒思考完畢前就變成了某樣東西……而且手感還很舒服!

爆符也這麼人性化啊!

在我讚歎出聲前,我卻發現自己手裡拿著一把手槍。

……這年頭,有多少高中生會用手槍?這裡又不是網絡遊戲裡頭!

不過我自己還沒反應過來,雙手卻無比純熟的拿起手槍朝眼前一片黑壓壓的鬼族掃射。

好吧反正一應在不知不覺中對在一起整個黑壓壓一大片了,應該不會射不中的吧?

好不容易解決眼前黑壓壓的那一片,我看向紅衣少年的方向,卻猛然發現在他身邊倒成一片的三個人。

衛禹也失去了戰鬥能力,改成當後勤照顧伤患了。

原本就算所有人聯手起來還是處在下風的局勢,那個紅衣少年只是使用和我一樣的爆符弓箭,便輕輕鬆鬆的開始進行所謂的單方面大屠殺了。

「唉……」要是那群暈過去了的大學生們看見自己半生半死還是輸的敵人被一個高中生進行單方面的大屠殺,不小的作何感想?

不過眼下最重要的還是我的個人安全!

又打爆兩隻鬼族的腦袋,我一鼓作氣打算衝到衛禹身邊,接受那紅衣少年的保護。

「漾漾!」緊張無比的聲音從紅衣少年傳出,還沒來得及疑惑他怎麼知道我的名字,我的左腳傳來撕裂般的痛。

「啊!」一隻鬼族趁我不注意的時候居然玩突襲!爆痛的!

我不像什麼電影裡的明星那樣可以撐著鮮血直流的角與大惡魔生死搏鬥,還能繼續逃跑,到了安全的地方才來發現自己的腳受傷了。我在被攻擊的那一刻就跌倒了。

紅衣少年貌似加快了屠殺的速度,灰燼飄散在空氣中導致腐臭味與鮮血的味道濃郁無比。

一隻纖細帶有黏液的手猛地抓著我的腳踝,就像電視機總愛播的那種鬼故事,還拉著我的痛腳!

反射性就是要踹個兩腳,可是越踹它就抓得越緊,紅衣少年現在又無法幫助我……

「去死吧!」一咬牙,我轉過身去將槍口對準那低階鬼族的臉,拼命發射子彈。我不求什麼,只求打中一發子彈就好,行不行?

內心拼命祈禱,因為我不敢看而閉上雙眼。

突然腳踝上的力道消失了,我鬆了一口氣……化作塵埃了對不對?
不要想著你所知道的有些什麼,記憶力想起的不一定是全部。

偶爾,還是得放任身體本能去行動。

說不定,你能得到些什麼意料之外的收穫喲!

×××××××××

將手中稍微有點沉重的手槍放在地上,我站不起來,只得快速爬到衛禹身邊尋求庇護。

下一秒,那把手槍果然如紅衣少年所說,『啵』地一聲變成一張沒用的白紙。

「我也不能在這裡消耗太多時間,」在我好不容易躲到那紅衣少年身邊喘口氣打算就此依賴他戰鬥再也不想動時,那紅衣少年再度開口了,「讓你們單獨戰鬥也有一定的危險性,嘖!」

儘管是在和我們說話,但那名紅衣少年依舊雙手不停止攻擊低階鬼族。

「……」喃喃自語的紅衣少年對著一張與他給我的爆符不同的護符念了一句,因為是日文所以我也沒聽懂。

他是日本人嗎?日語很標準,和聲優有得一拼哦!

念完咒語,只見紅衣少年手上的護符突然由黑轉為詭異的綠色,還發出刺眼的光芒,直射得讓人眼睛很痛。光芒退去之後,一道魔法陣以護符為中心張開一個小圓結界,恰好能保護已受傷的所有人。

「只要沒有高級鬼族的攻擊,這個結界可以維持一段時間,交給你了。」說畢,紅衣少年將手上的護符交給坐在我身邊的衛禹,「……漾漾。」

蛤?

「啥?」紅衣少年居然叫我漾漾?

算了他連這種不科學、不正常的事情都能處理的得心應手,知道我一個平民老百姓的名字好像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不過不正常的火星人啊……不知怎麼地對這句話就有一種很懷念的感覺,就像畢業已久不見的同學某一天在街上相遇了,雖然可能忘記了彼此的名字,卻能泛起內心屬於『許久之前記憶』那一板塊的波瀾。

說不定我曾經也認識這類型的人物也說不定呢!

算了!還是停止做白日夢好了!

「身上的爆符還有吧。」不是詢問句,而是肯定句。

「嗯,有啊。」取出那幾張先前紅衣少年給我的爆符,我點點頭。

因為這幾張爆符看起來就是很好用,在我性命垂危時絕對可以起到決定性的協助保命的作用,所以說什麼我都不敢弄丟,好好地藏在褲袋裡,和老姐的那些護身符放在一起呢!

只可惜爆符只能使用一次,用完之後就會變成廢紙一張!

說不定等等紅袍少年離開之前向他拿幾個爆符來保命,反正看他的身上放了那麼多爆符,對他來說應該是很尋常不過的事情吧?

再不然,就向他買啊……反正帶那麼多在身上應該不是什麼昂貴的物品吧?

嗯,就這麼決定了!

「那麼,」那紅衣少年又看向衛禹,微微皺眉,「以你現在的情況,這種結界你能維持吧?」

他要衛禹維持結界……還問衛禹能不能維持結界?

等等!衛禹會維持結界?

帶著探究的目光望向衛禹,原以為他也不明白紅衣少年的說法,沒料想到衛禹卻只是看著那微微散發綠色光環的結界護符,「沒問題,你和冥漾一起去嗎?」

「最近應該是出現了鬼門……你應該知道吧?」紅衣少年拉著我直起身子,四處張望,「我們去看看,順便關閉鬼門。」

喂!事情怎麼望越來越離奇的方向前進了!

重點是衛禹你怎麼聽的懂他在說些什麼東東?!

「鬼門是什麼?」你們這樣算瞞著我幹些什麼事情?!

「嗯……漾漾我們吃些再說吧!」拿出弓箭,那個紅袍少年右手摸摸臉上他那迷樣的面具,「先出了這個地方。」

「等一切安全了我會回答你的。」示意我拿出新的爆符,紅袍少年思考片刻,「你還是用爆符變把掌心雷。」

「好吧。」用太多問號和感嘆號我的心靈已經有點疲憊了。

看了一眼衛禹,他依舊是望著依然在一旁發光發熱的結界護符沒有搭話。


等出了這個地方,我一定要問清楚衛禹這兩年究竟在學校學了什麼東西,居然可以理所當然的聊著關於『結界』、『鬼族』、『鬼門』這種根本非正常人類所能接觸的話題。

嗯,等一切結束後吧!

××××××××××

「漾漾。」寧靜的四周,連一滴水滴到土地上的聲音都清晰無比,不過這里當然沒有水滴的聲音。和一樓有許多低階鬼族行動造成的物品毀壞的聲響不同,這廟宇的閣樓一隻鬼族也沒有,上樓之前那個紅袍少年的猜測也沒有成真。

「不可能……」那紅袍少年顯然對自己的猜測失誤耿耿於懷,一臉難以置信的樣子就算隔著一層面具我還是看得出來,「這種感覺,這裡最少有兩隻高階的鬼族。」

「什麼事?」裝著什麼都沒聽見,我看向一直走在我前方的紅袍少年。

「你注意看著四周,看見什麼奇怪的地方嗎?」紅袍少年小心翼翼詢問,一邊拿著弓箭警戒著。

淡淡而又快速地看向周圍,根本什麼都沒發現。一切正常得很啊!

「什麼都沒看見。」拜託,連你這種一看就是強者的人都看不出什麼來了,我這種普通人怎麼看得出來?!

「漾漾,」往前帶著我又走了數步,紅衣少年猛地停下腳步,嚇了我一跳。然而後者卻完全沒有自覺,反而轉過身來打量我片刻,害得我心臟漏跳了一拍。

「漾漾,你不要認為你自己看不見,這樣你真的會看不見的。」什麼看得見看不見的,混亂啊!

「好了,」再度環顧四周後,紅袍少年摘下面具,露出他那與我年齡相仿的面孔,「我們年齡差不多,既然我看得見,你認為,你看得見嗎?」

見他一臉認真的再度詢問我,再看看他的面貌,真的與我差不多的年紀呢……

既然他看得見,我為什麼會看不見呢?

突然的信心油然而生,為我注入了強心針般,嘴角不自覺的勾起一抹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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